时之尽头即是我们再聚之所。


这里是彭格列初代家族补完的主页,记录那些于原初光阴中未尽的记忆。

企划现已完结,之后可能有彩蛋掉落
致以最真诚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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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家族补完计划/D中心】The Farewell

首先土下座谢罪(。)

十分抱歉,因为企划组的成员不是要升学就是要毕业,于是产出率下降,恳请大家原谅。大概要到12月才会空一点。虽然产出变慢了一点,但是我们可以保证坑一定会填完。在这里感谢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

企划相关请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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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在做什么?”

 

靛色发的青年警觉地抬起头来,发现对方只是个路过的小姑娘,迅速地收起了杀意,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没什么,烧一些没用的东西而已。”

“这样啊,那一定要记得之后把火灭掉哦,不然会着火的。”

“火焰啊,应该是没办法再次燃烧了吧……nufufu,多谢你的建议。”

 

 

【D中心】The Farewell-曾经为人的告白

 

 

[日期不明]

艾琳娜说我实在是太容易忘事了,于是送了我一本空白的日记本,顺便还在内页里写上了“要好好把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这样多此一举的话(当然我很喜欢她这般的细心,所以多此一举可不是什么抱怨)。虽然我从未有过自己记忆力差的错误,艾琳娜这么说肯定是因为我最近太过于忙碌以至于连生日都忘了,不过既然是她这么希望的,那么我这么做也未尝不可。我试着用幻术进行记录,这样我就不用特地去写也会有记录留存。

 

不过真正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遗忘呢。

 

 

[1月2日]

昨天是Giotto的生日,当然在西西里这种穷困的地方并没有要大肆庆祝生日的传统。但是一周前纳克尔就抓着我们几个希望能给首领庆祝生日,也许因为这家伙来自新世界[1]所以会有这样的观念,总之因为他实在是太锲而不舍且蓝宝一副凑热闹的样子雨月又是乐呵呵,最后表示反对的少数派就不得已的妥协了。

 

虽说是庆祝,也只是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送了很多祝福的话或者礼物。不过纳克尔一本正经念祷辞的模样实在是杰作,害得我不得不用幻术来掩盖自己正在笑的不幸事实。中途加百洛涅也出现了,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得到我们的内部消息的,但是这么看来有必要稍微调查一下。不过仅仅从结果上来说,这个人只是来捣乱的——带了一条比利时格罗安达犬过来不知道想做什么,不过最后因为他自己的狗更亲近Giotto而备受打击。

 

以及,虽然没见到人影,但是阿诺德那家伙恐怕也来了,也许是公务中经过或者闲着无聊来看了一眼的那种。没能见上面真是可惜,本来还想笑他明明一脸万年不化的冰霜心里千重高墙隔阂却意外地会在乎这种无聊之事。

 

这么说来Giotto也快要30岁了,岁月却几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伤痕,我认识他十年有余了,总感觉十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没怎么变化,明明共同经历了诸多不快,付出了不计其数的牺牲,他却还是那样温和地微笑着。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评价这究竟是好是坏,只是偶尔也会思考,只要能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的话,一直这么下去也无妨。

 

 

[3月27日]

下午的时候听见雨月在和蓝宝说此岸和彼岸的事情,大致就是日本神道里的一种说法,生者所在的世界是此岸,而死者则会去到彼岸。秋分之日的时候两个世界最为接近,所以在日本有祭祖的习俗。蓝宝明显一幅被吓到了的样子,脸色苍白还要故作镇定地问雨月什么时候是秋分之日他好提前做好驱魔的准备。我觉得他那样子十分有趣,于是暂时停下了脚步。(我想纳克尔应该不会介意我稍微晚一点去找他商量任务的事情)

 

“说起来是和万圣节一样的节日吧,到底有什么好怕的,把你过万圣节的精神拿出来不就好了。”还没等雨月回答,蓝宝就遭到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G一击暴击。

 

“别开玩笑了!这种灵异的节日谁会有精神!”蓝宝不甘示弱的反驳,但是脸红一路蔓延到耳根——毕竟连我都听说过他前几年拿着个巨大的袋子挨家挨户地讨坚果的事情[2],虽然后来因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吃不完所以给家族成员们分着吃了,然后达成了许多成员短期内不想看到任何坚果的伟大成就。

 

G没理蓝宝的抗议,反而转向雨月表示不要总是去满足蓝宝这种近乎任性的好奇心,尤其是不要在蓝宝还有一堆(已经不知道拖了多久的)账单还没核对完成的时候。雨月温和地询问蓝宝,“是这样吗?”

 

蓝宝见形势不妙转身就想逃,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挡在他预定的逃亡路线上——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大少爷被吓得没血色的脸。不,我没有幸灾乐祸也绝对不是出于私人兴趣才这么做的,我这是帮助彭格列提高工作效率。虽然之后被听说了这件事情的艾琳娜说成了坏心眼,我倒是完全没有这么想,毕竟不好好工作可是不行的,Giotto也太惯着他了。

 

 

[4月12日]

那个红头发最近来彭格列的基地了,表面上是因为要和彭格列协力合作,实际上只是跑来聊天的也说不定。Nufufu,我对他没什么意见只是因为他的关系,Giotto总是会在一些事情,一些有关家族未来的重要的事情上优柔寡断这点我难以认可,希望他不要再把那种懦弱的思想灌输给Giotto了,彭格列和西蒙那种小家族可不一样,巴勒莫本就是狼豺虎豹的聚集地根本不可能适合弱者生存。

 

没有强大的力量怎么有办法实现理想呢?明明从成立以来已经十年还有余,荆棘道却只行了一半不足。人的生命是有限度的,时间却从未停止过哪怕一分一秒,碍于血肉之躯能牺牲的代价也一样有限,如果不趁着战争刚结束这个大好机会发展恐怕有生之年是无法完成我们宏大的梦的。

 

统一的完成似乎让他有些麻痹大意,我相信他还记得我们的初衷,我只是希望他能更清醒地认识到不扩张根本无法有足够的力量去实现理想,但我只是在不断失败。结果会议又不欢而散。我离开后不久西蒙追了过来,明明不是家族的人破格参加家族会议就已经很荒谬了还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笑嘻嘻的样子。

 

“我说D,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nufufu,我看起来像是着急的样子吗?”

 

他愣了一下,突然伸手去揉我的头发,说道,“因为你现在的表情就像当年打赌输了的时候一样不甘心,恨不得把我吞下去的样子呢。”

 

“怎么会呢,明明是彭格列重要又可靠的盟友。”我这么回答着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心里却没有否认他说的话。如果是十年前的我一定会立刻拿出巨镰让他消失,但是彭格列刚结束战斗还很虚弱,不排除有其他想借此良机将巴勒莫的势力洗牌的家族。虽然这个人几乎每个毛孔都在冒着傻气,但是确实也是彭格列不可忽视的可靠盟友。

 

“是吗,那彼此就好好相处吧?”他笑着伸出了手来,我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不过往后还请你别老是教唆我们的首领。”

 

“……教唆?”西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原来你在不满我这个,还以为你还在因为发型的事情记仇。不过啊,我可没有教Giotto任何事情,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反而是你,不要因为战争陷得太深,对其他人产生奇怪地执念啊。”

 

“那还真是多谢提醒。”我不想和他辩论,胡乱地回了话就转身离开。

 

陷得太深,过于执着——是这样吗?

 

又及,我迟早有一天也要把他的脑袋变成我这个发型,毕竟当年要不是他耍诈,打赌输掉的人根本不会是我。

 

[4月16日]

今天开会的时候阿诺德破天荒的出现了。虽然他也不是经常缺席,但据我所知更多时候他会直接带着必要的情报去找Giotto,并且从Giotto那里直接了解家族近况。很可惜我和他天生合不来,不到迫不得已也不会找他商谈,况且他大概也不会支持我的提案。虽然看起来是个现实主义,但这么多年下来我也知悉他并不如表面上的寒冬所表现的那样冷漠无情。

 

散会之后我烦躁地一个人在花园里游荡,意外看见会议室里还有人影攒动。稍微走进一些后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两个人压低了的谈话声,虽然不清晰但是勉强可以判断是阿诺德和G。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组合,我干脆就站在回廊里听他们说些什么。

 

“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也快要到极限了吧?”我听见从肺腑之中涌出烟雾的声音,应该是G在说话。

“嗯,”阿诺德说话声很轻,“但是他的考量也没有错,一旦开始扩张就没有回头路了。”

“真是个麻烦的问题,不管那边都是,”G的音量因为不耐烦而稍微有些提高,“虽然不太乐意,名单的事还是拜托你了。”

“职责所在而已,”他这么回答道,然后顿了一下,说道,“继续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省省时间吧。”

 

该说不愧是雨国[5]情报局的人吗?

 

[5月8日]

周日上午去礼拜堂之后被纳克尔给拉住了,这个直来直去的家伙竟然也会在发问之前有犹豫。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什么总是这么急急忙忙的样子。

 

我看起来像是着急的样子吗?

“nufufu,是你的错觉吧?”

 

[6月29日]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经常下雨,我在西西里这么多年这么频繁的下雨实在是很罕见,当然我并不讨厌在这个几乎要把大地烤熟的时刻由雨水带来的凉意。只是最近形势不容乐观,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试图劝Giotto扩大彭格列的规模,然而这样的执着仿佛只是一厢情愿的徒劳,他总是不愿意正面回应。现在又与加里波第先生有了合作[3],他更是以过于危险为由拒绝接受我的建议,但是哪有没有人就能赢得战争,没有血就能得到的胜利?

 

临近傍晚的时候那个面瘫的云守带来了阿方索家族的情报,对方似乎终于不再偷偷摸摸阻挠而是打算光明正大地来干涉我们了。听到消息的时候虽然还能勉强挤出戏谑的笑容,手却已经气得一直发抖。Giotto一直不肯在这个时机扩大势力,但别的家族都在扩张,再下去我们只会被别更多家族看扁——

 

“D,你还好吗?”

当我因愤怒无法思考的时候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想避开但柔和的温度让我在下一秒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艾琳娜我很好,别担心。”我这么说着笑了一下,然而沸腾的情绪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她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因为她真的生气的时候根本不会把眼神移开),说我最近总是什么都不肯告诉她,早知道就不应该把我介绍给Giotto认识这样我就没什么好隐瞒她的了。

 

“亲爱的你能别说的和我背着你找了个情人一样吗?”

“既然不是就告诉我你到底在烦恼什么?”

 

我犹豫了一会,想着要把自己和Giotto的矛盾告诉她的话怕是要一语成谶她真的后悔,但是实在也敌不过她的倔强,这样愤愤不平的样子恐怕是我不说就打算一直缠着我问,于是我只好老实地开口告诉她,我和首领最近有些意见不合。

 

“肯定是你又想钻牛角尖。”

连她都这么说,我不得不承认心里很受伤。正想委屈地反驳,没想到艾琳娜突然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D你总是太看重结果,为了达到某一个目标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如果哪一天那个手段中包含着自我牺牲,你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吧。”她难过地别过头去,我不忍心害她伤心,赶忙打断说,我才不会傻到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这种事情交给G那种傻瓜去就行了。

 

“听你这么说我现在开始担心这种糟糕的思想被当事人知道了以后你的安危了。”果不其然她笑了一下,但并非是真心的笑容,我们在一起很久,彼此早就心知肚明。艾琳娜继续说道,“我相信你,D,你所坚持的并非错误,但Giotto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可以的话改天我们三个再一起喝个下午茶,谈谈究竟该怎么办吧。”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想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最近自卫团会有一次比较大的行动,那之后我们再一起好好叙旧如何,我爱操心的小姐?”我这么说了,她似乎是放心了不少,终于对我露出了笑容。就像是落在叶片之间的光斑一样耀眼,我除了愚蠢得如飞蛾一样扑上去之外别无他法。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拿你没办法。

 

 

[8月2日]

那位母亲还在不断地哀求,声音断续又破碎,而尚且年幼的孩子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我看见本能驱使下的恐惧倒映在阴影的眼瞳之中,将死之人总是如此诚实的相似。然而我已经不太能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了,语言自从那日开始起就逐渐陌生,腐朽成路边的泥与灰变得不再被需要。如果真的依靠着脆弱的言语就能挽救些什么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的,大脑却冷静地将不被期待的事实告知,不断提醒着“我们”无可挽回的错误。

 

死去的人不需要公道,不需要被理解,不需要救赎,他们不再背负责任,也不需要为人所爱。所以罪孽只能由活着的人承担,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应该会理解的。所以请你们务必要替那天加害于她的,为了某位你们所深爱的人,还下这深重的债吧。

 

镰刀砍下去的刹那,我仿佛看见了刀光中谁扭曲的笑容

——那怎么可能是我。

 

 

[8月5日]

距离那天似乎已经有了一个月了,上一月究竟怎么过去的我没有什么印象,只有某种被空洞所填满的空白和断断续续的回忆,哀鸣声从梦境一路蔓延到现实之中。我总是看见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幻觉,仿佛在下一个转角,下一棵树的阴影中她就会现身,看着被吓傻了的我笑盈盈地告诉我一切都只是我的噩梦,是我失控了的幻术——可这样的期待每一次都会落空。渐渐地我也不会再期待自己噩梦能苏醒的那天,我接受了她已经不在存在的事实。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真心地希望神明存在,天堂存在,或者是雨月口中的彼岸存在,因为这样她才能得到安息。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就这样随她而去。

 

可是只有这个愿望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她把最后的期待交托予我了,把残酷又鲜血淋漓的希望放在我的双手里,我必须要紧握。

 

我得到了那份名单,即使被他们藏得很好,但是比起让有了这种东西也没能阻止悲剧的他们,掌握在能正确处理那些危险因子的我才更有意义。我正在做不会被原谅不会被理解的事情,永不完结的黑暗,不死的虫和不灭的业火[4]正在地狱等待着我。所以,我一定没办法再与她相见了。艾琳娜,艾琳娜……对不起。

 

 

[8月8日]

我看了西蒙写给Primo的信,他说他没做错。

 

没有错吗?由我的痛苦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负责。

 

 

[8月9日]

西蒙已经不再是盟友而是必须排除的对象,我凭借着对他们的了解伪造了信件想引他去卡塔尼亚,他理应当会去的,出于和Giotto的友谊而非是理性的判断。我必须要感谢他的牺牲,感谢他即将给Primo带去的痛苦,不过这将是为了彭格列所作出的伟大牺牲,我一定不会忘记在事成之后为他献上最盛大的礼赞。

 

其实他早就应该减少对彭格列的干涉了,如果不是因为他primo也不会这么软弱。我想自己是了解primo的,这么多年,跨越了这么多必要的牺牲的他不可能像西蒙说的那样,所以一定是西蒙为了自身的发展在牵绊primo,于是他也不再是我认识的,我记忆中的首领——所以彭格列才不够强大,所以艾琳娜才会……但是还来得及,primo还有机会清醒过来,现在我所做的也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已。

 

根本没什么是正确的,我们全都错了。

 

 

[8月17日]

与现世不同的,属于地狱的色彩在我的手中安静地燃烧着,用谁廉价的性命作为燃料持续地发出脆弱的光仿佛即将断头的玫瑰,窗外是风雨飘摇的夜晚,屋里也没有开灯。我在自己地下的研究室里,发现了我胜利的条件。

 

他们果然来了,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这个火焰,以复仇为目标不然自我侵蚀的色彩布满了狭小的空间,百慕达隔着那层层纱布的目光透过我来,仿佛要将我的心脏,我的大脑统统掏出来审视一遍然后切片研究。

 

“诶呀呀,这可真是稀客。”

 

“少装了,你知道我们会来。”他不耐烦地说着,很随性地坐在窗框上,一点都不像是要来取我性命的样子。

 

“彼此都是没有了未来的复仇者,比起敌视不如愉快地合作。”我这么建议道,他似乎很不屑“告诉我你们知道的,我帮你们引出你们想见的人。”

 

“哦?”百慕达歪了一下脑袋,小小的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完全没有一点小婴儿的样子。

 

“你知道的,我是彭格列指环的持有者。”

 

“那么说说看吧,你的计划。”

 

一道闪电,我想他大概是笑了。

 

 

[9月9日]

Giotto确认了要收缩战线的事情,本来我还以为可以再稍微争取多一些的时间,没想到变故总是措手不及。他现在看我的眼神里总有一些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顾忌,让那双暖色的眼睛覆盖上了一层冷漠的阴翳,并非是疏离但是被过错所刻下的伤痕如果不加掩饰就不再是反思与救赎而是最锋利的刀刃,将他者尚未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切割得鲜血淋漓。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见到首领这件事情化作痛苦的泉眼,不断地涌出苦涩的水,像极了谁的眼泪。但是他没有哭,我没有哭,根本没人会无缘无故落下眼泪,所以大概是那些被我要求为艾琳娜之死负责的那些敌对者的亲属,在弥留之际咽下充满憎恨的泪水,慢慢积聚等待着将我淹没的那天。

 

但那一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会发现我正在行之罪恶,如果可以,我真诚地渴望从他的双手之中获得我的死与彭格列的新生,因为我发誓我将永远对彭格列效忠。

 

 

[9月20日]

然而他没有。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手都已经气得不断发抖,明明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明明只要杀死我就能给这罪恶的一切画上休止符,他可以变得更无情可以舍弃那点无用的善良蜕变成一名真正的首领,他却没有杀死我。

 

只是那一个瞬间,我感受到如窗外暴风一般的愤怒在胸腔之中咆哮。即使是现在,单纯回想起这件事情我就抑制不住地愤怒,绝望像是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将我最后的理智吞没。我千辛万苦创造出来的机会,自我牺牲的觉悟,他就这样将其毫不留情地粉碎。

 

到底是为什么,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9月24日]

“反正你是不可能胜利的。”

 

那个男人这么说着,猩红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大声嘲笑,盖过了周遭漫无止境的寂静。我预料到他大抵会如此了,我把他们共同的姓氏割裂,血脉分离留下皮肤底下久久不散的淤青,毫不在意地模样究竟是真是假没必要探究更没必要揭穿。他身后的那个保姆一直保持着警戒和不信任的姿态,仿佛我是雨过后盛满淤积的水洼,当然也没什么错。因为这一切都太过于符合预测,我感到十分无聊,于是平静地再一次陈述了我现有的优势和事实,末了,问他道,“你难道不也是为了彭格列吗?”

 

Sivnora冷哼一声表示不屑,我懒得去反驳他。就算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只是个会行走的大麻烦,我很明白他到底在看似不经意间为了彭格列都付出过多少,所以我确信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现在这样继续下去就没有希望这件事。

 

“把他留给我。”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要求。

“只是这样?”

“不要让我重复,剩下的事情你找西尔维奥商量。”

 

他的副手听到这个决定后脸色很糟糕,勉为其难地朝我点了点头,却低下身去和陷在长椅上的Sivnora轻声确认,大概是不愿意相信Sivnora这么轻易就决定与Primo作对。而Sivnora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地大声笑起来,说,“我想做BOSS怎么了,强者才有资格坐上高位,这不是决出我和他谁更强的大好机会吗?”

 

西尔维奥愣在了原地,我似乎听到他微小的叹息溶解在干涩的空气里——诶呀呀,你这不是很明白的吗?

 

 

[9月29日]

本来是曾经为了防止对彭格列不利而留下的后手,现在却讽刺一般得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天底下竟然真的有人会以为自己能从primo身上抢到大空的指环,实在是太好笑了我眼泪都要被他笑出来了——不过并不讨厌,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额外能够得到大空的指环自然是再好不过。

 

 

[10月2日]

收到了那个楔子的联络,为了避开警犬和鹰隼的网络真的是大费周章。他说他会在这个月第一滴雨水落下的那一刻行动,这个真是个大胆的计划(非常符合那个人的性格),毕竟没人知道这个月什么时候下雨,甚至说——会不会下雨。不过他既然这么决定了,我也必须通知Sivnora他们准备一下才行,虽然那个家伙真正考虑的事情大概只有怎么打倒primo吧,能把存在的目的设置成这么单纯可真是让人羡慕。

 

现在要做的就只是等泪水充盈的空气,等待他们惊慌失措的神情。从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是“我们”的故事了,只剩下他们和死去的我。她说得没错,只要是为了达成目的,我确实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自己,但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彭格列,为了被她所托付的遗愿。

 

 

[10月15日]

之前与复仇者的交易让我有了成为任何人的能力,但那恐怕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成为的虚无。

 

这次的行动纳克尔暴走后雨月必然会重伤,雨之指环也早已是我囊中之物。假如仅仅一次的失败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我也有无数个下一次将他们的耐性耗尽,primo所重视的一切被毁掉只是时间问题,因为我现在有几乎无止境的时间。Sivnora说得没错,我不会胜利。但我也不会失败。他们理当恨我入骨,诅咒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但是,为什么要在那时候露出那样的表情呢,难道还认为我是“同伴”吗?真是奇怪地让人忍不住想笑出声。

 

早在踏出第一步的刹那身后的道路就已经悉数腐朽崩溃,因为我已经不再是Demon Spade了,我只是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而已。

 

所以,我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不惜一切代价地爱着彭格列——已经再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


Fin.

 

附注:

[1]指大航海时代发现的美洲(这里D则特指美国)

[2]最早的万圣节是宗教节日,后来应该是在1950s美国流行起来的trick or treat,但是也有穿起奇异服装,用表演换取treat的习俗(虽然主要是在苏格兰和爱尔兰)。Rather than pledging to pray for the dead,they would sing a song, recite a poem, tell a joke or perform another sort of“trick” before collecting their treat, which typically consisted of fruit, nutsor coins.

[3]1862年6月,加里波第从热那亚乘船出发,在巴勒莫登陆,设法召集志愿者参与即将开展的军事活动,他打出的口号是“无罗马,毋宁死”。与《折断路中的荆棘》提到的合作是同一件事,大约是6月初和初代他们达成的合作关系。

同年,8月29日在阿斯普罗蒙特山地与王国军队交锋时,加里波第重伤被俘,并遭到长期拘禁

[4]基督教的地狱

[5]雨国,某个首都经常下雨的国家(笑)


作者吐槽:第一次用第一人称……ooc什么十分抱歉请不要犹豫地批评我吧(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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