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尽头即是我们再聚之所。


这里是彭格列初代家族补完的主页,记录那些于原初光阴中未尽的记忆。

企划现已完结,之后可能有彩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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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家族补完计划/阿诺德相关】猜与谋

接上篇阿诺德之后的去向。

贝托的具体身份请移步相关人设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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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合适,不觉得吗。”

“你指什么。”黑发整齐梳成背头的高个男人没有转头,只是微微瞄了一眼走在自己身侧的人,显然他并不在意对话的内容。

“旧城堡、拷问室什么的。”答话的家伙正把卷发胡乱扎起,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算了,当我没说。”

光是外表就显得过于严苛的男人本就不想继续无意义的对话,于是干脆沉默了。

“啊……不过我要怎么称呼你?”卷发男子侧头看着边上这位宛如石料雕刻而成的共事者,“代号也好假名也好,整天‘喂!喂!’的叫来叫去我可受不了。”

像是觉得这问题极为不可思议,黑发男子挑了挑眉,原本就上扬的眼尾显得越发夸张。“恩佐。”对话的间隙长到让人怀疑这个名字会不会是他这才想出来的。

“好吧,叫我米罗。”稻草色卷发的男子挠了挠头,轻飘飘的回答似乎也不那么值得相信,或许就如他自己所说,这也只是个代号而已。

 

 

 

城堡残存的地牢还留着15世纪末被改造成监狱的影子,然而负责打点驻地的队伍也并没有细心到记得清扫灰尘与碎石的地步。

皮埃特拉罗萨城堡,就像它的名字所暗示,以红色石头为主要建材。在中世纪,城堡也曾是一个战略中心,然而15世纪开始,城堡逐渐衰落。最开始是被认为不适合用作贵族住宅,接着它就只被用于军事用途,而到了15世纪末,城堡地牢被改造成监狱。最终在16世纪中期一场地震后,这座城堡连监狱的职能也失去了。于是现在,这片仅剩下地牢和两座塔楼的废墟,成为了彭格列家族控制卡塔尼塞塔地区的指挥部。

 

恩佐,或者说自称恩佐的黑发男子正垂着眼在塔楼回旋的石阶上下行,放在这样的环境里,甚为严肃的穿着让他看起来像是几个世纪前困于城堡的幽灵。而这位幽灵显然心不在焉。

这次交付到他身上的任务看起来极其宽泛。在恩佐出发之前得到的指示是“查明控制卡塔尼塞塔地区的真实目的并视情况对其进行阻挠。”,翁贝托甚至没有时间告诉他家族会议上究竟是什么情形。

而密函是恩佐在来此途中收到的。

“目前已知主要地点为铁路枢纽与硫磺矿两处,采矿业近年起步,战略价值有待考量。早年地方经济以农业为主,较为贫困,西部地区尤甚。其余情况不明,活动中发生正面冲突可能性较低。另,云之守护者已就近调度人员,预计将先你到达,具体应对自行判断,保持联络。”

纸条末尾署名处简单画了一个古希腊戏剧面具标志。

或许那是翁贝托的秘密署名,或许那还有其他什么代表意义。

恩佐不太专心的思考着,脑海中面具的图形渐渐被纸条燃烧时的火苗掩盖,而燃烧过后浅色的火星又扭曲成浅茶色的波浪。

“现在面前的问题是这个叫米罗的人了解多少。”

模糊辨认出自己脑中的画面是方才见面对象的那头卷发后恩佐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几个世纪前的地牢现今依旧呈现出一副能够使用的状态,这倒是让初次下来的恩佐惊讶了一下。走在前面本就轻微弓着背的米罗以有些滑稽的姿势弯腰提起放在走道边的煤油灯,这样的场景里就连橙黄色的亮光也带上了一丝不自然的无力感,可金属旋钮上的温度却刺的他“嘶”的吸了口气 。

“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准,毕竟我也就比你早到了一天而已。”米罗回身说明情况的时候恩佐还是冷着脸,站在灯光与黑暗模糊的交界处,随着火光的闪动影子在他身后变幻出奇异的形状。

光是看外在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倒和自己的上司很像,米罗最开始见到恩佐的时候是这样想的,当然他指的并不是外貌。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显然是个外貌与性情都如冰一般的人,米罗甚至觉得光站在他身边自己的皮肤上都会附上寒霜。而现在他所面对的人却像是落入杯中的一滴墨水,无声且缓慢的在水中扩散,张牙舞爪可又在你定睛观察时烟一样消失。

想想都觉得麻烦极了。

 

“所以现在算怎么回事?”恩佐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米罗手上的信纸,“这人是哪里来的?”

“啊......反正这事情也挺奇怪的,”米罗说着把手上的信递上前来,“虽然控制卡塔尼塞塔也不是什么秘密行动,但前几天周围地区就有了奇怪的动向。”

到手的信件末尾署名是阿诺德。

那是当然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及时且完好送到的信件也不可能是家书什么的吧。恩佐的猜测虽然得到了验证,但面前这个或许只有外表不拘小节的人好歹也该算是个情报工作者,这样轻易的将来自上级的信件转交给别人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控制卡塔尼塞塔也不过是家族会议三天前决定的。”恩佐扫了一眼只有一页的短信,又仔细看了信封,封信的火漆还留在上面,也的确是阿诺德的纹章。上面没有邮戳,应该是专人送来的。“我一会再细看。你的意思是消息走漏吗?”

米罗似乎完全不介意这封信被恩佐就这样放进了上衣口袋,一只手扶着墙看起来懒散极了,“先不管是不是,总之可以肯定的是‘奇怪的动向’里还包含着监视。”他示意恩佐将目光转向自己身后的走道深处,众多铁门之中有一扇的缝隙里隐约透着些亮光。“不过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叫偷窥更贴切了。”

“毕竟这周围本就没有人家,徘徊不走就足够奇怪了。”恩佐还没问出口,米罗就已经自顾自一口气说完转身往前走去。

 

临时改作审讯室的隔间全然是一种回归了本来用途的状态,就像所有的地牢一样,没有光照的潮湿环境本身就已经产生了无法言喻的压迫感。狭小的空间内除了桌椅之外就没有了其他的摆设,米罗进门一见椅子空着就直接一把拖过来自己先坐下了,跟在他后面进门的恩佐也就只好在他身后站着,而牢房里那个坐在墙角的男人正一脸困惑隔着桌子向他们张望。

“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抱臂站着的恩佐见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不太情愿的先发话了。“轻易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但其他就看你的回答了。”

 

 

 

“你怎么想?”米罗手上香烟的火星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突出,他靠在看起来甚至有些倾斜的墙上侧头问恩佐。而这个几乎融在夜晚沉寂的空气中的黑发男子只是抬着头,一边想着什么一边自语似的回答:“照之前的情报看,控制这里的说是黑手党其实应该更接近犯罪团伙,组织性不强,会有这样随意的行动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也可能这人就是个平民。”

“平民没道理吧,没有动机啊。”

“谁知道呢。”

“算了,这样的人估计不要多久就会连家底都透给你了。”

 

恩佐瞄了一眼这个初次审问只花了五分钟还什么细节都没问的家伙,脑子里一片混沌,怎么都理解不了他的举动,于是也就干脆暂时放弃分析米罗的行为,从别的方向入手了。

还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信?那信呢?

翁贝托早就让恩佐记过家族里那些重要人物的笔迹,虽然之前看的潦草,但再加上火漆印上的纹章应该可以初步判断信的确是阿诺德所写。如果信的内容属实,那么也不过是消息外泄的程度而已。

这支两派混编成的卡塔尼塞塔控制部队本就是家族内部以Giotto为首的稳固派和以Sivnora为首的扩张派相互妥协才产生的,照常理来说消息泄露引起当地组织的反抗情绪反而更有利于较为激进的扩张派展开行动。然而问题就在于这次的控制行动是Giotto的提案,明明就在不久前稳固派才通过了停止扩张的计划。这背后是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动机,而消息泄露事件又与之有何关联呢?

如果这是翁贝托的手笔,他为什么不先告知我呢?更何况引起当地组织的反抗情绪对摸清行动的真正目的并无益处,只会让米罗为首的队伍行动更加谨慎。

还是这封信本身就是阿诺德亲自设下的陷阱?

为了什么?

若是消息没有泄露也就没有地方组织监视一说了,至少没有这么及时。米罗所说的“探子”也是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抓获的,“探子”是假的吗?

那么这就是以我为目标的骗局了。

恩佐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明天的审问他们又要让我知道什么呢。

 

 

 

翁贝托最初在这小镇的主路上看见那个男人时险些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毕竟在翁贝托眼里他并没有来这里的理由。

实在是太抢眼了。翁贝托看着那头被刻意隐藏在呢帽下的白金色短发不由这样想。他当然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搜集了与这位云之守护者相关的情报,也在某次家族聚会上与之照面,然而在这阴郁小镇上见到时阿诺德时还是不由觉得这人真是惹眼极了。

没有铺上碎石的泥路上还有早些阵雨留下的水洼,里头的水夹着泥沙,一如整座小镇的色调让人心沉。将身影藏于马车之后的翁贝托扯了扯宽大的帽檐,稍加思考便决定将最初的计划暂时搁置,优先探查阿诺德来此的目的。

想来倒也好笑,阿诺德在这小镇里依旧甚是谨慎,若是潜行还有教科书的话那他的行动一定是标准实例了,可正是因为这样翁贝托跟的反倒更加轻松,毕竟设身处地一想便知对方下一步会如何反应。不出所料,跟了几圈就见阿诺德侧身进了一家小酒馆的门。

如此想来阿诺德的目的应该是与人见面了。做出这样猜测的翁贝托转念一想,绕了这屋子一周,也还真的就找到了巷子里那小酒馆的后门。

然而推开门,一片昏暗的酒馆中,阿诺德坐在正对着后门的小桌前,一对冰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翁贝托。

翁贝托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但又强装无事在这位云之守护者对面坐下,“引我来做什么。”

阿诺德摘下呢帽搁在膝盖上,一边心不在焉的拍着灰尘一边回道:“家族会议刚决定控制卡塔尼塞塔,我来找线人了解情况。与你并没有关系。”

“呵。”翁贝托撇过头去,“既然是误会那我就走了。”

两人在沉默中对坐着,也不见翁贝托真有要起身的意思,几乎像是在互相置气。

“怎么?要劝我停手吗。”翁贝托的表情隐没在帽檐下。

“只是提醒你,彭格列的命令是‘控制’。”比起“控制”阿诺德倒是着重强调了“彭格列的命令”。

“当然。”翁贝托语气似乎带着笑,“有关家族利益我必然竭力达成。”

“一个还没有正式加入家族的人,”阿诺德抬眼盯着翁贝托帽檐下的阴影,“就此收手吧。”

“我倒是觉得事件结束之后家族还会为我留下位置。”

阿诺德的目光一沉,看起来越发冰冷,“别想的这么远。”

显然控制卡塔尼塞塔的行动最初分配给阿诺德也绝不是什么巧合。翁贝托看着面前的云之守护者带上帽子起身时不由在心里嘀咕起来。

 

阿诺德习惯性的注意着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可仔细一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被跟踪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或许翁贝托没有再跟来也算是件好事,至少说明他对刚才的对话有所顾虑。

早在Giotto提出要控制卡塔尼塞塔地区之前阿诺德就提议过逐步收缩战线召回部分人员以稳固核心控制区域。然而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就算能无视其他影响因素,要在战线分散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召回家族成员,交通也依旧是一个大问题。正是考虑到这点,才最终拟定了控制靠近前线的卡塔尼塞塔地区,借此地铁路交通枢纽之便撤回精英部队的计划。

家族会议上不公布行动的实际指向原本只是为了保险起见,现在看来阿诺德越加觉得不公布是正确的选择了。翁贝托作为一个并没有真正加入家族不过是临时受聘的情报贩子,硬生生在此次行动中插上一脚就足够可疑了。阿诺德原以为翁贝托背后的人大约是D,可先前的对谈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他并不是要对彭格列不利。

“‘家族会为我留下位置’吗......”

没有想象中的不安,阿诺德只是叹了口气,仿佛只是深埋心底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消息泄露情况属实。另,经查硫磺矿为外地商人四个月前与当地黑手党合作开发,其余不详。”

接到翁贝托的回信时恩佐恰巧在城堡遗址外围游荡,而他发出询问的信件也不过是六七个小时前的事情。他之前就猜到翁贝托不会留在巴勒莫,但这个距离比他想象的还要近。

即使如此也并不表示没有“探子”是假的这一可能性。

恩佐想了想,决定不回自己那个被安排在塔楼上的房间,把纸条放到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直接奔地牢的方向去了。

 

那个探子还是像昨天那样缩在墙角,露出了一种近似于疑惑的表情。

“还有个人一会就来。”恩佐隔着桌子打量着这个刚刚在地牢里度过了一夜的人。而对方含含糊糊的应了声,好像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很尴尬。

负责看守的一个青年了解到恩佐要见一见“囚徒”后立马表示他会去通知米罗,但也没有坚持让恩佐等米罗来了再一同进去,于是才有了这一小段不受管控的时间。

“你们想怎么样?”

恩佐抬头看了眼这间囚室的石墙,“想验证你的身份,想知道你来这儿的愿因。”

“可我昨天都......”

“还要知道你话的真假。”

对方正一副话被呛了回去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就听见走道上传来有些拖沓的脚步声,接着顶着一头乱发的米罗就推门进来了。

“你是想到什么了,这么突然?”

恩佐转头看了一眼,“只是一个想法。打乱你安排了?”

米罗打了个哈欠,似乎沾了枕头就能继续睡下去。“没事,早问也好。”

 

“他只说了让我来看看,我想应该不要紧才来的,哪知道是这种事情啊?”男人畏畏缩缩的坐在椅子上,肩膀向前耸着,两只手一直在桌面下反复变换着动作发出轻微的声音。

“你平时就没有工作要做?就帮他们跑腿?”恩佐故意摆出一副已经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的样子,本就偏小的黑色眼瞳显得更加刻薄。

“不是……我在车站做售票员,但他们说会找人顶我的班……本来说远远看一眼就好了,我这不就是走近了点嘛……”男人的声音越发无力。

“那这工作还真是轻松啊……”米罗另找了张小凳子坐在门口,看起来很是心不在焉,搞不好他是在真心羡慕这份比自己轻松多了的工作。

“这么说他们和火车站的人很熟了?”恩佐挑起眉毛紧接着问到。

“倒不如说就是他们在管着车站吧……不然我哪能就这样出来啊,他们平时大部分时间也都在附近的。”

“哦?那你矿场的事情知道吗?”恩佐偷偷瞄了米罗一眼,可后者还是迷迷糊糊的靠墙坐着没什么大的反应。

“我不怎么清楚……有时候他们也会提起.....啊我有个表弟大概在那边,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硫黄矿价值不高,铁路实际为当地黑手党家族控制吗……

 

 

 

之后几天的来来回回也不过是这些问题,零零碎碎的细节渐渐多了起来。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恩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毕竟无论这个自称普通售票员的男人是不是他人骗局中的一环,他说的话都不能全然相信。而在判断信息真实性的方面他已经足够小心了。

可控制区推进到卡塔尼塞塔城区也不过还剩了几天的时间,要是按照原本扩张派提出的方案行动现在一切大概已经结束了。

卡塔尼塞塔火车站也算是目前控制区边缘较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几个方向的铁路都在此交汇。而硫磺矿场从地质角度的确位于一个应该有丰富矿藏的位置,再加上几天来收集到的信息都显示矿场从大约四个月前开始动工至今,向周围村落招收工人的人数在逐渐增加。

这两处在过去几天的渗透过程中已然成为了此次行动的两大目标,两者之间又因为当地黑手党家族影响或多或少有些联系,于是最初制定的计划就是条件成熟后两地同时行动进行压制,以避免后续出现拉锯现象。到此为止只要不出现巨大的差错就能保证彭格列的利益,然而恩佐作为翁贝托的部下得到的指示是:“阻挠行动达成并争取行动对Sivnora集团的优势”。

可人员稀缺,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两批队伍从不同驻地出发先后到达据点的状况了。再加上恩佐猜测米罗作为阿诺德的部下得到的的指令大概也有“对扩张派进行引导和控制”这一条。眼下没有能达到两全的方法,于是最好的选择就是想办法保证自己带领的队伍能在最后的行动中负责更有战略价值的地点,至于是矿场还是车站,哪个恩佐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总之战略部署大概就是这样,分队……也还是按原来的吧都是熟悉的人方便合作。”米罗解开扎头发的绳子,揉了揉有些塌的茶发,适意性的看了恩佐一眼。而恩佐的神情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这样的分队方式正和他意,但其他的?他甚至担心米罗会在某一队的战略部署上做些文章。

“这个我没意见。”恩佐头都不抬还在看着桌上的一摊文件与地图。

“那我这队去矿场,你去车站?”

恩佐忽然抬头看着米罗:“等一下。”他皱起眉头,眼里的光斑随着灯火抖动。

“矿场我去吧。”

 

 

 

 

“抱歉……”

“就算抱歉也已经没用了。”

恩佐没敢转头看身边那个头戴兜帽和半脸面具,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虽然才经历了所有者更替,但短时间内并没有什么生产结构变化的矿场已经再度开工了。而这之前四个月的账簿看起来真的不怎么让人安心,恩佐有一瞬间甚至觉得那个投资者还没有放弃也是个奇迹。

“再过一段时间会怎么样可还不一定呢。”翁贝托似乎意识到恩佐的不安继续道。

“那人真的只是车站的售票员?”

“是。我路过特意去查了。”翁贝托拉了拉自己的兜帽,“这中间他们只瞒了你一件事:售票员是被收买了的。阿诺德这家伙为了这个交通枢纽一开始就算计到你身上去了,连你对他会有多忌惮都一清二楚。”

让平民售票员装作探子看起来当然会显得演技拙劣,可他说的却都是事实。至于米罗则只需要在最后装模作样的问他一个略带目的性的问题。

“……抱歉。”

“行了。”翁贝托的语气忽的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赌错了而已。我还没到容不下这点误差的地步。”

 

当照计划成功控制卡塔尼塞塔铁路枢纽的消息传来时阿诺德正巧在Giotto的办公室里。

“你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会失败嘛。”Giotto看着面前依旧冷如冰霜的云之守护者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也不是。”阿诺德转头看向窗外,“我也才放下心。”

“你到底怎么的手的?即使要我想也觉得还是铁路枢纽更重要些。”

阿诺德回头看向自己的首领:“如果是说距离,在巴勒莫与在卡塔尼塞塔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你是指车站和矿区都只能凭借收集来的情报判断价值?”

“对。”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走回首领的身边,“于是我就让米罗抵达后就重金收买了车站的售票员,并要他装作来刺探情报的样子。”

“但他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阿诺德默默点了点头,“被翁贝托万般提醒要提防我的恩佐过于谨慎,察觉了售票员身上细微的不自然,全盘否决了他所有的话。”

“原本是还要恩佐看一场捉拿密探的戏码,只是米罗一时大意掐错了时间。好在恩佐本身性格也过于苛刻,再加上米罗时不时在暗地里引导他,最后才能让计划成功。”

Giotto微微点了点头,开玩笑道:“那这次还多亏了你首席情报官的威名了。”

“间谍只要受到了怀疑就无法再发挥作用。”金发的云之守护者却忽然皱起眉头,“我现在的工作虽然没有那么绝对,但之后的调查也绝不是名声在外能够解决的了。”

“彭格列内部的……问题吗。”

“没错。”阿诺德再次转身站到窗边,不知目光投向了何处。

 

 

 

奇怪的是,几个月后这座实际被Sivnora控制的硫磺矿开始出矿了,而翁贝托甚至还在周围定点了几个新的矿区。远离市区的河流码头由某位商人出资翻新,能够通航的船只数量几乎翻了个倍,当然要做到能水路运输硫磺大概还要再过一段时间。

再后来,卡塔尼塞塔地区大大小小发现了两百余座硫磺矿,由此地方经济终于由农业生产逐渐转向了轻工业,西部地区的贫困状况也有所缓解。

甚至可以说,勉强赢得了指环争夺战的二世家族最终正是靠着卡塔尼塞塔地区采矿业发展累积下的资金才迅速站稳脚跟,以惊人的速度扩大了彭格列的实际控制区域。

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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