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尽头即是我们再聚之所。


这里是彭格列初代家族补完的主页,记录那些于原初光阴中未尽的记忆。

企划现已完结,之后可能有彩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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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家族补完计划/二世中心】永无乡

与道路尽头(初代视角)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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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比往常更为强势。年长的孩子在窗沿上发现了一只再也飞不起来的雀鸟。

“快扔出去。”黑发红瞳的弟弟皱着眉头说道。而哥哥只是将小小的尸体捧在手里便跑进院子里。

“明明在跟他说别的事情啊,总是这样自作主张。”被留下的孩子板着脸埋怨道,却仍在原地没有离开。

午后,迟来的雨打湿了新坟。夏天就要结束了。

 

Neverland永无乡

 

我打开门的时候,那个人正背对着我面朝窗外,手中握着一卷羊皮纸。我刻意地清了清嗓子。现在可不是发呆的好时候。于是他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

“被打得有够惨的。”

“您说的对,是我大意了。”喉咙深处似乎泛起血腥味和雨水下泥土的气息,我将打了绷带的手藏到身后。

“行动马上开始,我现在向您汇报一下各方的情况。”他倚在桌旁,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

“根据加百洛涅带回的情报,晴戒被藏在圣玛利亚教堂地下。凭借我们对于彭格列的了解,他肯定会尽快派人前去收回。”我停顿了一下,Sivnora的表情隐藏在日光下的阴影里。理所应当的,他所知道的关于彭格列的一切之中又有多少是我所不明白的。和自己的兄弟刀剑相向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我没有问过他,也从未费心去尝试。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既然选择了他而非那个人,就必须毫不犹豫地追随到底。

童年的记忆在不适当的时机闯入。有着太阳一般耀眼金发的孩子似乎对所有人都那么的友善温和,相比之下弟弟时不时恶狠狠的眼神就显得糟糕透了。而我对于“待在Giotto身边”这件事总表现得有些抗拒,与其说是不知道如何同新贵族家的小少爷相处,不如说是对方对待外人的态度让我莫名感到不安。所有人都是有存在价值的,哪怕是最弱者也值得尊重——这样的道理我尝试着去理解,却怎样都无法产生共鸣,怎么想都觉得这只是天方夜谭般的理想论罢了。而现实也正是如此。

我将视线重新聚焦到手中的报告书上。“原计划是利用突袭后产生的混乱,趁机发起第二次袭击,击溃敌人。但由于彭格列晴戒并不在基地内,在综合各方情报后商议决定分散战力。翁贝托、吉诺和雷纳托会攻入彭格列基地,切断敌人的后路。您和我一起,加上斯佩德,去阻止Giotto并收回指环。”按理来说自然是人手越多便越保险。只是事出意外,如今紧急状态下再调动人手不免浪费时间。更何况Sivnora不希望任何人插手他与彭格列的战斗。

几刻钟前,回到基地的众人在第一时间交换了情报。了解情况之后我曾建议首领,要趁敌人尚未恢复,一举占得先机,以获得指环为首要目标,同时避免多线作战带来的弊端。而Sivnora却背对着我没有作声。

“我和那个人,还有未尽的约定。”

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拒绝多余的人手跟随,而少数精英们也都被分散,只准许我一人与他同行。那时我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始终无法看透他心中所想。彭格列首领这个头衔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同Giotto Vongola的战斗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我明白这仅是私心,但此时仍期待着,也许在今天结束之前我便可以知道答案。

“此外,刚刚收到了洛里斯的回复,他将会同Giotto一起前往教堂,见机行事。”Sivnora微微点头,随后问我道:“我们的盟友有什么打算?”“加百洛涅的主力部队会跟随雷纳托他们进攻敌人基地,乔凡尼本人是否会参加这次作战我稍后立即去确认。”一想到要同那位难相处的首领交流,我尚未恢复的神经又开始隐隐作痛。Sivnora同往常一样看起来并没有在乎我的状况,只是低头转动着手上的指环,我把这当做是他心情不错的信号。

虽然骨子里都是倔强得要死的性格,Sivnora比起他的哥哥要显得容易懂得多。小时候跟在他后面的我大约有一半的时间在提醒他买了东西要付钱,另一半的时间在收拾他和别人干架后留下的烂摊子。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有的时候拳头比语言更代表真理。实际上也恰恰是他每次面对比自己大上一圈的对手赤手空拳地站出来的背影,使得我头脑一热便也跟着去锻炼身体。从这个角度说是他造就了现在的我也毫不为过。所以我会选择跟随他,这很合理不是吗?我不相信什么命运论,但是童年所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对人们未来的抉择产生了影响。若是我生在另一片土地,另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也许这一生我都不会同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中的人产生交集。我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有一些东西是在我们出生落地啼哭之际就注定了的,我们今后的所有行动无非是怎样选择如何面对这些东西罢了。

正在我思绪游离的时候,我的首领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像是被投入深潭中的石子,水花溅起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到时候,你不要出手。”我抬头望向他,这样的命令并没有使我感到意外。

“您想要杀死他吗?”

他抿着嘴没有回答,我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虽然是兄弟,却丝毫没有相似的地方。至少在外人看来,这两个孩子应该如同水火不相融般合不来。事实上兄弟俩的关系却格外的好。他们所追求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方法不同。看起来身体稍弱的哥哥善于用言语说服别人,而善于格斗的弟弟则讲究速战速决。然而恰恰是这样的差异导致了他们最终的分道扬镳。自卫团成立之后,兄弟间的冲突加剧。起初我经常会陷入苦闷,不明白为什么矛盾会无法协调。现在我会嘲笑当初自己眼界的狭窄。家族需要首领,而且只需要一位首领。

Sivnora大概是见我结束了报告,便挥挥手。“去找雷纳托他们明确一下细节的安排。”我恭敬地鞠躬,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被他叫住。

“如果你不想去见乔凡尼的话我可以让别人去。”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不要紧,这样重要的事情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好。”

他点了点头后便坐回了椅子上,我又一次鞠躬后便退出了房间,缓缓合上的木门将内外隔开,我明白下一次我站在他身边便会是在战场上了。

 

 

我首先去找了翁贝托。他还是老样子,哪怕在这种时候也会费心换一副新面具。我每次见到他都控制不住地想象这个人每天早上起来打开箱子挑选符合天气的合适面具的场景。对于要进行实战的消息他没有太多的反应,我猜他愿意前往敌人基地的原因也无非是想要测试自己所获得的情报是否准确罢了。在一番十分客气的交流之后,我询问他是否做好了掩护撤退的准备,以防万一。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我从语气中感觉到那面具下的笑容。我对于他的实力和忠诚并不怀疑,于是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和吉诺的对话要有挑战性得多。那时脱身之后我与他汇合,见他一身灰土还调侃了几句。“你不也一样嘛”,小孩子外表的成年人气鼓鼓地嘟囔着。我从不认为吉诺已经做好了成为家族一份子的准备。他的战斗方式是一方面,他的心理状态又是另一方面。其他人或是认同Sivnora的理念,或是想要依靠有实力的一方分得利益,而吉诺的想法却令人猜不透。我当初去招募他的时候,甚至是以“可以让你自由研发烟火”这样的条件赢得他的同意的。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而战斗呢?又或者他根本不想战斗,只是在期待引燃火线的那一瞬间罢了。我从不多过问成员的私人状况,而这一切都必须要以维护家族为前提。

“我要确认你有战斗的觉悟。”家族最年少的成员从混乱不堪的工作台上抬起头,装作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说道:“你也看到了吧上次我连自己保命都来不及。”“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是理所当然的。”“嘛,你当然会这么想了。”他挠了挠已经乱糟糟了的娃娃头,“我会去战斗,我会帮助Sivnora,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因此愚蠢到献上自己的性命。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值得留恋,不是吗?”

这种时候我不想和他过多地争辩,而他也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又把额前的护目镜放下来。“如果您不在意的话我要继续工作了,到时候耽误了家族的事业可不是我的责任。”“家族”这几个字眼被故意强调了,我没把他孩子气的言论放在心上。从另一方面说,他能这么想也令我放心了。不管有没有准备好,现在都没有时间止步不前了。

与雷纳托的会面十分令我安心。他那时刻都不苟言笑的脸和紧绷的神经虽说和法兰西精神大相径庭,在家族事务上却显得格外可靠。

当然,这要是在他没喝酒的状况下。

我记忆中上一次见到他和其他人一起喝酒大概是战争开始之前了。洛里斯还在我们这里的时候,那家伙和吉诺的一大乐趣就是灌醉雷纳托然后看法国人从他平时都不怎么张开的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垃圾话和抱怨。有趣的是年长的男子明明每次都有能力拒绝这种恶作剧,偏偏最后是半推半就地被拉上吧台,随后第二天顶着因为头痛而整夜未眠的熊猫眼出现的雷又恢复了他沉默寡言的面孔。我当然是对他感到好奇的,但因为每每与他交谈总是离不开公事,而他对我又克制不住地流露出真心的尊重,我也因此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进行朋友间的闲谈。

此时的雷纳托变得更加沉默了,我把这理解为战前不可避免的紧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抚,这种时候行动总是比言语更为有效。

 

麻烦还是被留到了最后。我走进休息室的时候乔凡尼正歪坐在沙发里,腿搁在前面的方桌上,原本被挂在腰间的各种武器被扔在地上。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Sivnora的小保姆吗?”

“这种时候就差不多不要开玩笑了吧。”

年幼的时候,我的父母总是热衷于让我认识各种大人物,似乎想要凭借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的人情来摆脱落魄的生活。和乔凡尼初次见面时我们甚至都没有说上话,只有到成年后组建自卫团后因为公事再次会面后才意识到这段往事,我本以为谁都不会先提起,而出乎意料的是年轻的加百罗涅首领打破了沉默。

“我那时以为你是个女孩子。”

“……哈?”

“毕竟,你看,头发这么长……”

“别说了。”

“还那么白……”

“适可而止吧。”

从那时开始乔凡尼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跟我熟络起来。这不怎么合理,毕竟他是一方首领而我只是一个跟班。

此时我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打探出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之后马上离开,我没有多少时间花在无意义的废话上。“你会去彭格列基地吗?”于是我开门见山地问道,出乎意料的是乔凡尼的表情看起来与他先前开些不正经的玩笑时的脸相差甚远。

“当然,我还有需要解决的事情啊。”

“这样。那我去向首领汇报。”我这么说着,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我把那归结于劳累过度后产生的幻觉。

 

 

没过多久我们就分头出发了。根据洛里斯发回的情报,彭格列首领会与自己的晴守与雷守一同前往教堂。斯佩德有着自己的安排,而无论是Sivnora还是我都对这个男人或者他神秘的朋友不感兴趣,也就假装无视了跟在我们身后的两位。

去往教堂的路上,左右都是砖砌的民房。Sivnora照样一言不发,他的眼神却不同于往日,像是进入猎场的猛兽。路过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首领突然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四周。我本以为是有埋伏,没曾想到那人阻止了我试图上前一步的动作。

“就在这里。”我心里想着也许前方会有更合适的埋伏地点,但Sivnora的语气让我明白这不是一个争辩的好时候。

眼前无非就是一座普通的院子,四面是褐色的围墙。推开吱吱作响的木栅栏,脚踏在因干旱而裂开的土地上,我的目光追随着Sivnora在院子中间站定。他闭着眼睛,仰着头,似乎在确认空气中是否弥漫着战前的火药味。

“就是这里。”我看着男人的深红色眼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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