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尽头即是我们再聚之所。


这里是彭格列初代家族补完的主页,记录那些于原初光阴中未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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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初代家族补完计划】雨夜唯雷电与晨光可期

一个关于洛里斯与纳克尔的故事。

时间也不尽是残酷与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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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唯雷电与晨光可期

 

旧渔港和汽船码头几乎是紧挨着,机械化的规整与凌乱的生活气息之间像是有着一面无形的残垣,曾经被果断的割裂开却又在历经时间后逐渐交融在一起。这种感觉洛里斯再熟悉不过了。可那又如何,弥漫着与记忆中街道相似气息的异乡,即使暴雨也无法冲刷去胶着的窒息感。右肩上的粘稠感或许是通感又或许不是,即使浑身湿透雨水也没能洗去那些血液。

被冷雨打湿了的头发贴在脸上,在经历了无数次胡乱撩开后几乎织成了网。洛里斯看不清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的脸,只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混乱却还在竭力控制自己再一次迈出步去。

这感觉也太奇怪了。

洛里斯甚至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力气。每一滴雨水都是重击,可又觉得喉咙干渴地泛起了血腥味。他张大嘴竭力呼吸着,喉咙深处几乎传来哭嚎,又在最后关头被堵了回去,最终只发出了“嘶嘶”的喘息声。

黑暗中就连海洋的声音都被暴雨淹没,双眼被雨水迷住,遥远的灯光与反光混杂在一起仿佛永远无法企及,身体冰冷却如同在熔化又重新凝固成无名且怪异的雕塑。

绝望大概就是这样吧。

然而倚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忽然小声的咳嗽起来。

不行啊......现在还不行。

 

或许也有晚归的水手曾经在暴雨的夜里循着微弱的光亮来到这里,在看见风雨中摇晃的提灯与质朴的十字架时感到愕然,而后却又沉默着叩响了那扇属于教堂的门。但这一晚的暴雨带着冷酷残暴的神情将所有多余的光吞下肚去,将夜里那些骇人的声音推至所有人的背后。

洛里斯当然看见了十字架,即使只凭门廊上那不停晃动几近熄灭的煤油灯。

他自己也不明白那一瞬的迟疑究竟来自何处,但显然隐身于暴雨中的追击者并不会给他多余的时间。洛里斯俯下身努力托住身边人的肩膀,腾出一只手来近乎是捶打着面前这扇沉重的木门,一边不知究竟是在安慰谁的嘀咕着。

“藏起来就没事了。我就不该告诉西尔维奥......虽然这也不能怪他。快开门啊......”

可另外一人显然已经耗尽了力气,兜帽下的绿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整个人慢慢向前倾倒。洛里斯试着用手臂环住他的腰再次将他扶起来,却也膝盖一软跪坐在了门廊上,两具过于沉重的躯体互相支撑着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

“雷!”

教堂的门终于在此时打开了一条缝。

洛里斯不太看得清来开门的究竟是不是神父,好像教堂里也不过只点了一两盏灯。那人似乎是侧身站在没有打开的那扇木门后,只是远远伸过手来推着门,既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也不像是要将他们拒之门外。

“请您无论如何!”洛里斯没有抬头看那应门之人的脸,只顾自己握着拳,几乎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着请求的话。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洛里斯几乎是咬着牙抬起头来看向那张隐没在阴影中的脸。

最初的一瞬,洛里斯被门廊上的灯光晃了眼,没能看清那人的长相,只觉得这位神父似乎有些身材矮小。

不,等等?

.啊......居然是这样......

在这漆黑的雨夜,前来应门的是一位坐着轮椅的神父。

那神父推着门的手关节上布满了陈旧的伤痕,黑色的短发依然利落却溶着苦楚。

 

“纳克尔神父。”

洛里斯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

“无论如何!”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怎样都无所谓了,但我求你救救他!”

“恨我也好要我死也好我不求你原谅我!”

“可是救救他!”

“纳克尔我求您!他不能死!”

靠在一边那个带着兜帽的人终于失去了意识,洛里斯竭力抱着他却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满脸的雨水让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哭。眼泪对他来说已经过于陌生了。

“救救雷纳托!”

“纳克尔......求您了。”

 

神父轻叹了一声,最终将轮椅移向门边让出了一条路。他看着那个抽泣着向教堂里走去的青年,胸口像是被什么挤压着泛起一阵陈旧的痛楚,却还是摇着轮椅来到了门廊那盏即将熄灭的提灯下,向暴雨中的追击者宣告自己的存在。

 

雷纳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泛白,想来大概已经是两三点的光景了,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后过了几天。随后他意识到醒来时看到的亮光来自于身后的大窗户,而自己正躺在教堂的长椅上。身上的绷带已经全都换新,替换下的绷带几乎被血液浸透,在脚边的地上堆成一堆,周围散落着些瓶瓶罐罐,不远处放着水盆,上面还搭着染红的手巾。

这么想来那也不过就是昨晚的事情。

教堂里似乎很静,不过雷纳托本就还有些意识不清,听什么都像隔着棉花。外面的雨大概已经停息,灰蓝色的天空隔着窗户传来凉意,海鸥从屋顶起飞逐渐变成视野中散落的白点,仿佛暴雨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只是一个细雨初歇、在五月数不清会有多少的稀松平常的清晨。

但至少对现在身处教堂的三个人来说并非如此。

昨晚首先看到纳克尔脸的其实是意识游离的雷纳托。而在此之前他和洛里斯两人都曾经无数次怀疑过这中间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他们到底遗漏了什么竟然让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

直到纳克尔的出现。

事情发展的轨迹或许有些意外的偏差,但绝没有出错。

只是洛里斯还不明白。

 

 

雷纳托说不准这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是从他替洛里斯挨了反叛者的那一发霰弹开始,还是从某些家族成员的闲言碎语传到洛里斯耳边开始,又或者是从他没有在场的那个傍晚,洛里斯将刀子捅向“同伴”那一刻开始的。

真正清晰可供回溯的记忆开始于28天前的傍晚,疑似串通敌对家族的反叛者被干扰将霰弹打在了雷纳托的左肩,紧接着洛里斯带着紫色火焰的小刀就没入了那人的喉咙。在医院熬过了大出血、感染外加吉诺探病的雷纳托在得知替自己保住一命的护士正是当年医治了被二世捡回的洛里斯的那一位时着实松了一口气。

“即使是洛里斯那样的人,一边消沉一边追求别人也是不可能的吧。”原本就认识的话时不时避开他人去讲话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不,还是找机会听一下吧。”

机会来的比雷纳托想的容易多了。

 

“要睡就到边上的床上去睡啦!”

怎么回事?雷纳托在迷糊之中听见女性刻意压低声音的话语,随即意识到这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没有......我就趴一会而已。”果然趴在床边的人是洛里斯。

“啊——你这个人给我适可而止啊!你都这样几天啦?”护士小姐听起来气得不行,看来假装睡着明智极了。

“我知道我知道艾丽你别说了!”

“不行!”不看都能想象出护士小姐那副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到底在消沉什么啊?同伴受伤的确是应该担心但是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而且啊!在意人家的伤势就光明正大的来探望!每次都趁人睡着来,人醒了又偷偷溜出病房去了?原来天天嫌弃药水味难闻说再也不要来的是不是你呀!”

——这怎么回事啊?的确洛里斯是有点奇怪可这也太异常了。

洛里斯好像把头抵在了床边,声音听起来模糊且毫无底气:“你不懂的艾丽......”

“那你告诉我呀!来找我也什么都不说只顾自己摆出一副煎熬的样子,你已经和我无话可说了吗?”艾丽莎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说话的音量。

“因为这都是我害的!他是替我挡了枪!”洛里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野兽恐惧时发出的低吼,“我不过是个背后捅人刀子的叛徒,可我甚至还要别人来替我背负自己的报应......”

或许雷纳托应该现在起来反驳洛里斯的话,可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再早些时候,他在基地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说这话的人当然被他逮住狠狠教训了一顿,但现在想来,当时得知了这件事的洛里斯只是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就已经够奇怪了。这可是那个吵闹得不得了的洛里斯啊。

“你先去外面吧......我要给他换药了。”护士小姐的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我一会儿去找你。”

听见关门声后雷纳托睁开眼睛试着自己坐了起来。

“你都听见了?”艾丽莎扶着他问,似乎完全没有在责怪雷纳托偷听。

“嗯。”

“他......说的事情我不明白,可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护士小姐罕见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雷纳托问,“我不知道洛里斯到底做了什么,但他现在自说自话的消沉下去我看不下去!”

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啊,虽说我也没有打算放任那家伙这样下去的意思。雷纳托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看着艾丽莎。

“恶作剧的话就继续厚着脸皮大笑,真的错了就低下头去道歉,那个人如果连自说自话都放弃该怎样活下去啊?”说着说着直白的话语里渐渐掺杂进了柔软的情绪,到最后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悲伤起来。

“唉你别哭啊,我知道的,虽然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能告诉你,但我会帮他的。”

雷纳托有些手足无措。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让人操心呢。

 

“怎么样?”

“你也知道,勉强就这样吧。”

西尔维奥垂下眼,“抱歉。之前都没来看你。”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忙吗。更何况查明情况比来这里守着重要多了。”雷纳托把枕头立了起来,靠坐着。肩上大面积的绷带与他略深的肤色看起来有种割裂感。

“翁贝托查了,基本上就是敌对家族联合外部势力意图切断我们的火药供给,袭击洛里斯本来是作为牵制的。总之目前来看除了你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吉诺也已经出发去卡塔尼塞塔了。”表面上说的尽是些让人放心的话,但实际上西尔维奥的神情还是相当忧虑,“可是......”

“有损失,只不过不是我而已。”雷纳托甚至在笑,好像他在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情,“我的腿那个样子,本来也已经不能被算作战力了,在家族基本也就起个安定的作用。现在彻底死心了。”

反倒是西尔维奥看起来真的难过极了。

“没事,肩膀和腿都没到废了的程度,不过是阴雨天会痛的程度罢了。”

“问题是洛里斯吧。”被点到困扰处的西尔维奥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雷纳托,“都感觉到了......虽说出了这样的事但实际上家族也不缺人手,毕竟对方根本不成气候。”

“可洛里斯的事情和战力无关。真要说当初也是我们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的。”

“是啊......”

“首领的意思呢?”

“‘你看着办。’”

“像是首领说出来的话。”雷纳托仰头看着天花板笑了起来。

西尔维奥也轻笑了一声,“这种时候他要是能更坦率点就好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小会儿,盘算着之后的打算又或者真的只是在放空思绪。

“康复时间医生怎么说?”

“也快了。”

西尔维奥忽然挺直了背看着雷纳托的眼睛,在他绿色的眼瞳里搜索了一阵似的,唐突的问:“纳克尔后来去了波士顿你知道吗?”

现任的雷之守护者愣了一会,也认真的在病床上坐直了,“初代和首领的约定是‘不能干扰和攻击原守护者’吧?”

“没错。适用于家族内所有组织,包括负责外逃干预的人员。”西尔维奥双手交握抵着自己的下巴。

雷纳托不自觉的碰了碰肩上的绷带,“我和洛里斯只知道他回了美国。”

两人交换意见般点了点头。

“波士顿啊......我知道了。”

 

恍惚间有声音传来。

又不小心睡去了。雷纳托想着。

是水珠打在教堂石质地板上的声音。

洛里斯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坐在第一排的长椅边缘,循着水迹看去,他的鞋远远留在过道的尽头,上面满是泥水。他身上披着一条素色的毯子,好像他自己就是一个帐篷,再没有他人能够进去。他的头发正滴着水,全然看不出原本的金色,它们毫无生气的贴在洛里斯的脖子上,仿佛某种枯萎衰败的植物残枝。

雷纳托试图出声,却发现纳克尔坐在洛里斯面前不远处,似乎两人正处于对话中。

“你要杀了我吗?”洛里斯的语气过于平静,甚至无法分辨他是不是认真的。

纳克尔没有回应。

“或者你可以拿走我的腿。”

“我是个神父。”纳克尔的声音有些沙哑,“而我失去的也远不止这些。”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而你究竟想要什么?”

教堂里只剩下水滴敲打地面的声音。

“我......想救雷纳托。”

神父的肩膀向下沉了沉,“血已经止住了,他不会死。”

在长椅上缩成一团的青年伸手胡乱的揉着自己的头发,烦躁却看起来从未有过的脆弱。

“你也说了我做了些什么,难道我还能要你原谅我吗?”

“我不过是彭格列从肮脏暗巷捡回的小偷,可我……”

“首领说的没错但初代……初代是一个温柔的人……”

似乎洛里斯所有的思绪都混作一团,每一句话到了嘴边又都被揉碎塞回了喉咙里,最后只剩下了含混的呜咽声。

“我……毁了那个人的理想。”

“啊......还有蓝宝......”他将头深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那天是不是......说的太重了啊......”

“我最开始发现自己有晴属性火焰的时候,真的好开心啊......我以为......以为可以就这样忘记过去那些,甚至可以成为你那样的人。”

“我不配这份力量。我还是原来那个为了活下去什么都会做......不,是一个会为了自己都不确定的理由残害别人的混蛋。”

“别相信我啊......”

残破不堪的年轻人用尽仅剩的力气把自己的碎片聚拢成一小堆,却也清楚的明白没有什么能够和好如初,只是一次次徒劳的将从指缝间掉落的碎屑捡起,又看着它们再次散落一地。而双手则在无数次反复的划伤中变得血肉模糊。

一片沉默中教堂的门被推开,来者显然也没有想到此时会有人在礼拜厅里,愣了一会儿才一边抽泣一边轻声问道:“神父大人......打扰您了吗?”那是个刚能被称作少年的孩子,看起来纳克尔本就认识他,却不明白他为何此时前来。“叔叔他......”

“我明白了。”纳克尔顿了一下,“我现在就和你过去。”

洛里斯保持着缩成一团的姿势没有抬头看,只听着神父的轮椅从身边经过,那只布满伤痕的手在他的肩上停留了一小会,又匆匆离开了。

 

纳克尔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慌乱中在地上摊成一片的绷带和药水都已经被收拾整齐,可洛里斯还是呆在原来的位置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可等纳克尔将轮椅摇到他身边时他却忽然说话了。

“终傅[1]......吗?”

纳克尔抬头看向窗外,“不,他熬过去了。我想是他还挂念着那个孩子。”

“你知道吗,”洛里斯深吸了一口气,“刚发现有晴火焰的时候,我都担心是不是搞错了,就自己在楼顶上试。毕竟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呢。”

“结果被雷看见了。我想他肯定要问我又在搞什么鬼,可他说:‘挺像你的’,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后来我才去找了你,所以严格来说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那时候我真的想过是不是......我已经从过去里走出来了?我已经能站在天空下看见太阳了?”洛里斯垂着眼,说的很慢,似乎仅仅将单词串联成语句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很可笑吧。”

“甚至取代了你守护者的位置。”

“到现在我都还觉得......那是不得不做的事。”

“可我还是......”

 

“对不起。”

“我的确是个叛徒。”

“请......宽恕我......”

 

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洛里斯压抑的抽泣声,教堂里都没有其他的声音。

“我们当选择何为是,彼此知道何为善。”[2]

“都过去了。”

洛里斯抬起了头。

“但这之后呢?”

“哎?”

“来到这里都几乎丢了性命,那这之后你是怎么打算?还能再回去吗?”纳克尔侧过头看着洛里斯,后者果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会究极简单的就原谅你?”

之前还说着“死也没关系”的人现在却忽然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猜也能猜到他现在已经开始在心里默念“自作自受”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纳克尔看着洛里斯有些颤抖的手,“至少现在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即使意识到了也还是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这家伙也真是究极的迷糊。纳克尔看着洛里斯困惑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的想着。“留在这里,用你接下来还足够漫长的一生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这就是原谅你的条件。”

神父大人想了想,没等洛里斯反应又忽然继续到:“还有那个偷听了很久的伤员也是,最开始这次究极乱来的逃跑就是你提出来的吧?”

不远处传来椅子发出的轻微响声与叹息。“我没有意见,”雷纳托扶着椅背缓慢地坐起身来,肩上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气,“只要神父大人不嫌弃我这身体条件就行。”

洛里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同伴,张开嘴却没能说出话来,若是平时他大概会跳起来装模作样的质问雷纳托为什么偷听。可现在他却像是失去了使用语言的能力,只是双手捂脸用力的点着头。

“明白你想要做什么,然后堂堂正正的去做。”

“对不起!请让我留下!”洛里斯侧过身面对着纳克尔,紧握着拳几乎为这一句话用尽了力气。 

神父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

雷纳托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笑了笑,站起身来,扶着椅子歪歪斜斜地向洛里斯走去。

从云层间缝隙落下的轻薄晨光透过窗子落在洛里斯的面前,他有些看不清此时自己身边的情形,只觉得满眼只剩下闪动的浅金色,像是身处于某个初夏斑驳的树荫下,眼睛被灼伤般无法抑制的流出泪来。

雨夜,终于结束了。

 

 

[1]  在教徒年迈或病危时,由神父用经主教已祝圣的橄榄油,敷擦病人的耳、目、口、鼻和手足,并诵念一段祈祷经文,认为借此赋恩宠于受敷者,减轻他的神形困苦,赦免罪过。

[2]  约伯记 34:4  洛里斯决心反叛前曾与纳克尔对话,详见洛里斯中心《柑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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