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尽头即是我们再聚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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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现已完结,之后可能有彩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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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家族补完计划/阿诺德中心】祭りの后

关于曾经漂泊不定的那些人。

距离梦境的终结还有三篇。
 企划相关 (有二世家族原创的成员,可以的话请看一下人设。雷:雷纳托   岚:吉诺   云:贝托翁)            文章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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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中心】祭りの后

 *

阿诺德听见远处的喧闹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弱的火药味,他扫了一眼怀表上的时间——和他预估的基本一致,敌人不打算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

 

如果能让敌人不战而降自然是最好,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进攻的大多数人抱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心态来的——多半是斯佩德的功劳。抓住一个人的把柄之后加以威逼利诱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阿诺德有些疲倦地思考着,所谓光明磊落永远比不过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正义和道德到底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过现在还不是应该感慨的时刻。远处的声音多半是G那边的大鱼上钩,不过对方孤注一掷从一个位置突破的可能性较低(如果对方在十分钟内没有其他动静那么他就去出发支援G)。阿诺德扫了一眼基地的地图,目光在剩余的两个可进攻地点停留。

 

洋红色的光穿透玻璃闯进没有照明的房间,在地板上点燃星星一般的火焰随后熄灭。信号弹一共出现了三枚,说明敌人从正门入侵,人数估计为八十人。没有偏离预定的估计,计划照常执行。

 

基地的舞台已经准备完全,礼炮鸣响,接下去就是演员登场的时刻了。阿诺德感受着手中金属冰冷的温度,隐没到窗柩的阴影之中。

 

 

太奇怪了——雷纳托郁闷地思考着,虽说彭格列一世的势力确实在上一次偷袭中元气大伤,但是这样有气无力甚至可是说有些心不在焉的抵抗实在与他们的预期天差地别。

 

从他们入侵开始,碰到的阻挠部队都只是短时间地交战然后迅速撤离。原本以为只是这些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撤退等待守护者们给出指示后重新组织进攻,但他们继续前进不久后又碰到了新的部队。这些部队的成员都没有特别明显的伤,身手矫健一看便知是精锐,唯一的缺点就是人数上的劣势。然而与先前的部队一样,只是短暂地交战,然后又借助地利迅速撤退。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雷纳托肯定会选择紧咬不放,但可惜这个假设并不成立。

 

难道彭格列真的没人可以战斗了吗?雷纳托一边向着目标地点移动一边皱着眉头思考起来,还是说这是一种消耗他们的策略,在己方人数有限的情况下对方分批次摆出纵深阵型,让我们不断消耗体力,他们借助交替进攻的空挡让部队有空隙休息。

 

“贝托翁,听得见吗?”雷纳托点燃了自己的火炎,启用了家族成员研发的通讯器连接到了其他的骨干,“我怀疑彭格列打算采用消耗战,我们是否应该提前汇合?”

 

一声轻微的杂音,贝托翁还未开口另一个年轻却慵懒的声音却提前插入了对话,“嘿!各位听得见吗?我这里已经要被各种陷阱折腾得快要挂啦。这个路线真的没问题吗?我可不想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就因为劳累过度倒下哦?”

 

“你的声音可不像是这么一回事。”贝托翁冷冷地回道,似乎是对自己被毫无意义地抢先而表示不满。

 

“早知道就不应该闯入后分头行动的,原本我们应该能直接歼灭这些小型部队的,现在可惨了,”吉诺完全无视了贝托翁冰冷的回话,自顾自继续说道,“所以参谋大人你打算怎么挽救一下?”

 

“别管他们,计划照旧。”

 

“诶?诶诶?”吉诺接着贝托翁的句末的最后一个音符发出不满地回应。雷纳托怕吉诺开始没完没了地抱怨(事实上他就是很擅长一边引爆炸弹一边抱怨),在他继续说话之前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现在最重要的是速战速决,要是为了应对这些干扰花费太多时间会给对方形成包围网的机会,更何况加百洛涅那边被拦截说明洛里斯已经暴露了,彭格列必然为了应对我们对基地的部署做出了改变,唯一确定的就是安置的伤患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转移。我们要是改变方案就中了彭格列下怀,所以现有计划确实是最好的。”

 

“好吧,要是雷纳托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不过回去以后要好好犒劳我哦。”吉诺叹了一口气,夸张地语气让人几乎能立刻联想到他无奈摊手的模样。事实上雷纳托对贝托翁的决定并不是很有信心,他总觉得彭格列的目的并不那么单纯,却又如同置身雾气弥漫的迷宫摸不着头脑。结果来说,现阶段能做的就只有尽快接近目标而已。

 

希望洛里斯别出什么事情。雷纳托担忧地想到,二世家族现在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报告,目标已从A1移动到C3区域。”

 

“好,继续引导他们。以及让马塞洛注意一点,别在现下的战斗中投入过多。”阿诺德点了点头,指示道。敌人似乎打算无视他们的干扰前进,虽说他们会分成三股力量行动出乎所料,但是常年养成的情报处理能力让阿诺德能迅速地调整计划,并且从对方的移动路线看来,他们三方目的应该是彭格列安置伤患的两个场所。“打算拿无力战斗的人和医务人员当人质吗?”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真是很有弱者的风范。”

 

虽说在彭格列基地内部他们占有地利和人数优势,但是可战斗的人员实际上并没有比对方多出少,以致于他在布置情报传递网络的时候人手不足,不得不放弃基地外围的监视,也就是说花园那边必须全权由G来处理。不过那个人在死之前都会拼尽全力所以不需要担心,毕竟阿诺德一点都不觉得他会轻易死去,唯一的不满就是对加百洛涅的复仇无法由自己亲手完成。

 

相信童话这种事情他比旁人都有自知之明,根本轮不到那家伙来嘲讽。这类的自我意识可以追溯到他的童年时代,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家旁边住了一位童话作家,而那位作家大概以为那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童话所以找到自己询问意见。他隐约记得自己当时只是提出了一些逻辑上的疑惑,而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竟然真的很认真地思考并且把一个悲伤的离别改成了一个更加温暖的和解。在看完成稿后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挺喜欢那样的结局,即使离谱得惊人但是仿佛连雪花都能变得暖融融的叫人欢喜。

 

他知道身边有些人大概是连相信都做不到,但是他们都无法否认这之中存在着的吸引力,好像那些美好确实存在于世界的一隅,存在于未来,只不过他们还没能实现。对于见识过黑暗并置身其中的人,即使明白将要被焚烧殆尽的命运依然情不自禁地奔向光明,即使心中再清楚这样的梦想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彭格列的愿望是伊甸园里的禁果,看似美好却往往需要沉重的代价,但他们都心甘情愿。不然依照他高傲的个性,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停留在家族内保护家族的基地。

 

而这样的童话被一个谎言,一个魔术师拙劣的戏法破坏,他想自己明明相信着却无法学会童话里那种宽大的谅解。所谓报应来的时候多半措手不及。

 

“你愿意和我交换名字吗?名叫提摩西,我独一无二的黑狐朋友?[1]”他默念着那句话,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雷纳托带着自己的部队躲到一个拐角后。因为各种干扰他绕了不少远路,现在不得不找个地方停下来确认地图并修正路线。彭格列本部的基地他们也来过不少次,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基地的建造着实巧妙,颇有点东方庭院的色彩,地方不大却总能让他迷路。而他刚张开地图,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维。

 

“雷纳托你怎么在这里!?”

 

声源来自于他们之中最年轻也是最不安分的家族成员兼武器供应商吉诺。而他还来不及回应就听到了迅速接近的脚步声,佣兵时代的经验让雷纳托迅速地捂住了吉诺的嘴并且示意其部队赶紧藏到阴影后。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脚步声来自于熟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眉毛纠结得在脸上打了一个结,吉诺也辨认出对方是自己人于是挣脱了雷纳托的保护,走到跑出了阴影地带,朝着他们共同的老熟人挥手致意,毫无紧张感。贝托翁见到两人似乎也是吃了一惊,愣在拐角没有动弹。

 

然而还未等他思考出结果,利刃的白光划过耳侧,贝托翁勉强回避才让自己的脑袋没在刚在那一击中落地,不过耳畔已经是鲜血淋漓。攻击实在是来得太快以致于三个人都没有跟得上,雷纳托诧异地抬眼发现站在楼梯上的彭格列云之守护者,对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身后是彭格列的部队,比先前碰到的小部队在人数上要多出不少,恐怕是那些先头部队集合或者说是彭格列真正的战斗集团。

 

“真慢啊。”阿诺德说。他的声音仿佛能让骨髓结冰一般,让敌人脊背发寒,在战斗开始之前就看到失败的征兆。

 

“原来不是消耗我们而是为了诱导并篡改我们的移动路线吗?”雷纳托苦笑起来,他早该料到背后计划这一切的人是彭格列的云守的,毕竟彭格列内恐怕没有哪个人有这么高超的对战力机动性的控制能力了,毕竟构建这一切的基础都是最具有时效性的情报。

 

“那也是目的之一,”阿诺德回道,似乎是打算给自己的敌人一点慈悲让他们起码死得明白,“不过主要还是为了收网,在这里把你们一网打尽。”

 

贝托翁似乎终于缓过劲来,冷笑起来,“凭借你一个人?对付我们三个也有点太自大了吧。”

 

“自大的是你们。”阿诺德比了一个手势,指示部下们去处理对方的部队,自己则是握紧了手中开刃的手铐,形势一触即发。

 


*

一切都按照他写好的剧本进行,猎物被诱入精心布置的陷阱,接下去就是狩猎者的时间。他可是攒了不少怒火,这个时间点来进攻究竟是谁比较不幸很快就会揭晓了。

 

对方的战斗资历中只有雷纳托勉强算合格,其他两位的战斗模式与街头小混混类似没有章法可言,唯一不可小觑的就是那些炸药的威力。阿诺德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他向来不会给敌人先机,手铐的刃口在最后一抹昏黄之中闪烁着刺眼的白光,直取吉诺要害。好在雷纳托反应快一把推开吉诺,不然少年的人生可能就要在今天画上休止符了。

 

双方的指挥者们缠斗在一起,而阿诺德在以一敌三且周围混乱的情况下也能保持余馀。他就像是天空中灵活的飞鸟,自得地回避所有攻击并且能在同时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原本不具备攻击性的手铐到了他手中却成了可怖的凶器。

 

情势简直可以说对于二世的家族而言压倒性的不利,精锐部队已经在消耗战中被拖得疲惫不堪,而彭格列这边的人几乎都是完全状态。而作为部队指挥的雷纳托,吉诺与贝托翁面对阿诺德的攻击应接不暇,光是保命就已经到极限了,阵脚大乱哪还顾得上指挥。而彭格列这边因为阿诺德事先把战斗的方针对和同僚们吩咐过,显得游刃有余。

 

然而就是在这样颓势中有人做出了决定,这样细微的变化对阿诺德来说是始料未及的。

 

 

“撤退吧。”

 

贝托翁用自己的招数建立起了一堵厚实的防御壁,防御壁利用云的增值勉强挡住了阿诺德的进攻,雷纳托趁着这个间隙建议道,“这样下去只会全军覆没,贝托翁你带着吉诺指挥部下离开,我殿后。”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就这么狼狈地跑走?”吉诺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虽然与先前想比他身上多出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一些还没有止血,然而他却不想这么就放弃,“我还可以战斗,我们还没输,比起撤退不如找一部分人突围去绑人质。”

 

“那是不可能的,比起这些保存有生力量更为重要,”雷纳托严肃地反驳道,“失败一次也无所谓,只要之后还能站起来。”

 

“那你怎么办?”贝托翁认同了他的看法,但罕见地有些犹豫,“我看这位云守大人可不打算留我们一命。”

 

“他是情报专家,”雷纳托笑了起来,“他会怎么做贝托翁你应该清楚。”

 

贝托翁沉默了,在阿诺德打破他的防御之前轻声道,“抱歉,我们会尽快来救你的。”一旁的吉诺听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头雾水,却又不希望被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于是没有开口询问,于是专心致志地等防御网破掉的那一瞬间引爆炸弹。

 

“吉诺,在你的炸弹里加上烟雾弹,”贝托翁这么指示道,“接下去听我指挥。”

 

 

战斗花费的时间比阿诺德预估的短暂,但是对他而言结果却并不怎么理想。

 

烟雾弹干扰了大多数人的视野,为了不在低能见度的情况下误伤队友很多人采取的反应是尽快驱散烟雾。虽然烟雾对阿诺德而言无伤大雅,他用于判断的途径可不止双眼,听觉,嗅觉——五感对于他而言都是情报来源,但是个人的反应速度免不了受到影响。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像您这样桀骜的人为何会屈于彭格列?”干扰的声音传来,阿诺德的反应慢了半拍。而这个被延长的半拍却是致命的,而且敌人对此心知肚明才故意为之。

 

伴随着句末的吐息,雷纳托冲破烟雾出现在阿诺德的面前,吉诺同时炸开了靠窗一侧的墙壁,碎石裹挟中如同要展翅的鸟一样飞身跃出,同时朝地面投下小型炸弹,利用气流缓冲着陆。爆炸的声音像是一个讯号,打断了在花园附近加百洛涅和彭格列的战斗。隐约可以听见吉诺对加百洛涅的部队喊了些什么,然后对方也开始撤退。

 

阿诺德一脚踹开了雷纳托,赶到玻璃碎石混杂一地的缺口时对方的残余已经差不多悉数撤退了。现在追出去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何况他有些担心对方可能会有接应,在黑暗中战斗即使有胜算对现在的他们而言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意气用事结果大意了么……”阿诺德咋舌,如果是放在平时他不会犯这样粗心的错误,果然还是收到之前那战的影响,满腔的怒火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能力,痛失了处理掉危险分子的最佳时机。

 

虽然也不能说是颗粒无收,但是就他个人而言,这样的胜利与失败无异。好在阿诺德不是会放任自己沉浸在情绪中的类型,他折返回去,将手铐扣上了唯一没能逃脱的雷纳托的手腕,“别想耍花招,除非你想自己的双手被削掉。”

 

雷纳托缓过神来,用异乎寻常地冷静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目光最后落在那双手铐上——他并不陌生,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之中他曾经无数次和这样的东西打过交道,以致于他曾发誓绝对不会再做一个负责任的人。然而现实似乎总是没那么如意,他也一直没能办得了黑脸。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耸了耸肩,并且扫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大约是受到爆炸波记被尖锐的碎片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苦笑了一下说道,“而且想逃我也逃不了。”

 

“自愿留下来作为被拷问对象吗?”阿诺德咬着一支未点燃的烟,语气淡漠地问道,“我还以为你是更加漂泊不定的人。”

 

“偶尔也会想要找个歇脚的地方,你不是一样吗?”雷纳托笑起来,完全不像是陷入绝境的模样,“像你这样与群体格格不入的人竟然也会选择加入自卫团,刚才的问题有一半也是真的好奇。”

 

 “你搞错了,我并未加入。”阿诺德顺势倚到了墙壁上,给部下比了一下手势示意他们收拾残局并且把对方尚且活着的人逮捕关押,然后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只是和他们利益一致于是从旁协助而已。”

 

“但是我们都没法轻易脱身。”

 

阿诺德愣一下,想起来这是那天的答案。他没法否定,于是小声地叹了一口气。在离去之前留下一句微不可闻的话语,不知道是对谁人所言。

 

“但我希望太阳神的信徒[2]不会为巴克斯的美酒所毒戮。”

 

Fin.

[1] 来自《怀特先生如是说》

[2] 俄耳甫斯被酒神信众所杀的事情。传说是太阳神的儿子,这里说信徒其实不是很准确,请大家有多包涵(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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